苏小河

我看世间万般皆好

[FM53.0] 海盗船长2.0

*这里是FM53.0第九期

*播音员苏小盒与《海盗船长2.0》

*欢迎收听







/海盗船长,他是个混蛋。








夜里的风同他的思绪僵持不下,北方的冬天把赵天宇一夜厮磨出了一副老成的模样,高中时期的少年每天一早还会伸出两三根手指粗糙的划过下巴冒出的几根胡须。





青春期必备,在雾气蒙蒙的镜子上摸出一块地儿,赵天宇感叹其实自己留点胡子也帅啊。




虽然有点儿沧桑就是了。





两秒后他就没再多自恋了,因为如果再浪费时间耽误了早课,自己帅气的头颅上会多出两个巴掌印——来自自己亲爱的班头。





他可不想再听着他一股子口音的训斥自己前途晦暗。





洗手间的灯光越发暗淡,日复一日的龟缩在小房子里,赵天宇提着嗓子喊“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虽然意思他也只理解个两三分,但文邹邹的话挂在嘴边他总有种学到了的充实感。





按部就班的随着大流学习,平平无奇甚至说的上一个差字的成绩,加上这副瘦的只剩骨头的躯体。赵天宇活的简陋潦草却耗尽了浑身力气。





每每想到自己被淹没在灰暗人海里,小没出息的赵天宇连不甘心都懒得生出分毫,他只说




“碌碌无为,混吃等死,我还不够快活。”






身上校服单薄的挂在臃肿棉服外头,显得格外松散,可赵天宇自诩是个再怎么冷也不愿穿秋裤的主,瘦成柴干的两条腿堪堪撑起半边校裤。





失算,他哪想得到全球变暖又给他来了个回首掏,这个冬天比以往不止冷上一倍。





想起上个月交电费时空荡荡的账户没剩几个零头,赵天宇连围巾也没舍得买一个。于是他成了街上最独特的崽,被冷风刮得鼻尖通红,不由得把眼眶也带的挂上几抹红色。





天气的咄咄逼人促使着有暖气的教室足够吸引人,于是赵天宇与孟子坤的初次会面只留下一个眼神。





匆匆往目的地赶,穷苦学生只来得及堪堪瞟一眼倚在摩托车上笑着张开怀抱将小姑娘拥入怀里的靓仔。





然后草草在心里酸一句,云淡风轻的盖过自己艳羡的目光。切,足够潇洒罢了,这种人到最后什么也不会拥有。




可视线交织只需一瞬,密密麻麻的网就攀上了赵天宇心头最懂自欺的地方,那人眼里写了满窝的清风薄月光,却一副坏到骨子里的皮相。




赵天宇再不敢抬眼了,他怕再一眼那人便会微张唇瓣吐出那句




可你什么也无法带走。







好歹算个插曲的一眼,赵天宇收拾起满心的狼狈继续埋头对着成堆的白色罚单秃噜毛。心道,我要改变,我要叛逆。





企图撕开无奇生活的口子,可结果也只是顶着家里揭不开锅的借口才破格被酒吧收了他这个未成年。当然,他觉得自己的这张脸好歹帮了点忙。





口子背后的黑暗却连边际都不肯给一个。









孟子坤头次见他,脸生的前台小哥,一脸不谙世事的青涩。勾起嘴角调笑老板怎么第一次进酒吧的人也敢招来,不怕进狼窝还不怕被狼啃么?




赵天宇确是第一次进烟花地界,手里的杯子擦了又擦始终没抬头,听到前方调笑的声音心里更是搏的厉害,可怜的杯子只好迎来第三次清理不敢怠慢。




孟子坤看了更觉有趣可撷,干脆赖在前台双手托脸一副乖张的模样轻轻唤“小娘子抬头给爷瞧瞧”




心惊着觉得脸如火烧,好在皮肤不显些颜色,否则自己现在还不被看光了笑话。赵天宇听老板熟稔的语气叫他别调戏自己,又觉自己被破格录用不好驳了他面子。





堪堪抬起些头才只能见那人敞着的皮夹克的一半,来不及缩回脖子下巴颏儿就被一根带着凉意的手指挑了起来。




“长的够靓诶,跟不跟我谈场恋爱?”




赵天宇对他是有印象的,盛满星轨的眼睛此刻却像被撒旦吻过的深窝,他同那日一样张扬,只是声音近了甚至皮肤的每个毛孔也近,弯着眼角的样子幼极了,声音里灌满度数不低的白兰地连同二锅头一块儿。






赵天宇的那条独木舟终于,被砍断了桅杆。









真不打算和我谈谈?



你之前那女朋友呢?



蹬了,这不是有你了嘛——





谈话总是中断于赵天宇败下阵来干脆闭嘴不言语,做不到脸皮厚赵天宇觉得丝毫不算罪过。为面前无赖样的小地痞调上一杯,赵天宇叹气说




“同志你这是守着夜班呢?”




孟子坤完全没自觉的翻过身子手肘抵桌,嘴里不忘答应一句“是得守着,你长这么好看可别被别的猪拱了。”赵天宇愤愤剜他一眼,他总是把酒当水喝。




接过空了的酒杯赵天宇酸溜溜的哼孟子坤承认自己是猪,却被笑笑问“那你愿不愿意被拱啊好白菜?”




赵天宇又抿嘴拿过一旁的杯子低头擦拭,头发最近剪短许多碎刘海盖不过眉。赵天宇总赢不了孟子坤,他想,或许因为孟子坤比他还帅一点。






越来越通透酒吧的规矩,赵天宇自如的觉得自己像是钻进狼群后习以为狼。孟子坤听了差点笑掉下巴,损他披了狼皮也还是只羸弱的小羊。他又把酒当水喝,这次赵天宇夺下了他手里的酒杯。










“我可又听说我们孟同志的光辉事迹了。”




孟子坤这次没再坐在他跟前,圆环吧台位置偏离一些,他侧起脑袋看着赵天宇不作声,赵天宇偏着脸剜他一眼,孟子坤立刻从吧台那头屁颠颠凑上跟前。




“你头天主动搭话我,你勾搭我了,你得负责。”




不用抬眼皮赵天宇都猜到他的无赖相,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让赵天宇皱起眉嗔他扯开话题。谁知那人偏头转起椅子晃悠悠,没事人似的眯起眼笑赵天宇是在对他撒娇。




讨巧的划了几轮水调笑赵天宇,孟子坤才说出一句有用的




“我怎么打的了人嘛,这片街哥哥我是最乖的崽了。”




明显不信的赵天宇又怪他不老实,孟子坤只道赵天宇没道理,说了实话也不信。




又是一副了然的无事模样,赵天宇七七八八也了解了些孟子坤是个什么人,天天课上发懵被老师点起,脑子里全是听老板八卦起孟子坤今天打趴下几个小不良,昨天又几个。




反正前途也不奢望,徒劳无功的事尽早放弃。著名哲学家孟子坤如是说,赵天宇当时心觉有道理,嘴上还是难缠的损他




“说的是——所以想和我谈对象的事早放弃早好噢”




惜了,被对方咂着嘴说“我这是宰相肚子里的船,即便你再不说我也晓得你暗恋我,我这是给同志谋福利。”




好像也没那么惜,要完,好像有点喜欢地痞孟同志。




赵天宇回了家里蹭干净孟子坤按着他抹的唇膏,镜子里的脸似乎圆润了些。也不能不圆润了,被孟同志听说了他不规律的饮食大叫心疼,又多了吃饭的理由值班了。




老奸巨猾的孟同志。








今天的孟子坤来的晚了些,赵天宇看着准点的人头没了踪影,总归空落落了些。没了孟子坤包场赵天宇的这块位置,总算有些人敢往赵天宇面前的座位挪屁股。




孟子坤似乎没人敢惹,赵天宇想他是个厉害人物,混混头子。至少他坐这和赵天宇瞎谈天,谁也不敢点上一杯赵天宇调的酒。




女士们的身影一下增加不少,赵天宇也不至于招架不住,孟子坤的功率给的太足,这些小场面只会让赵天宇有了和孟子坤炫耀的资本准备。





赵天宇闲时掏出前些天老板塞给自己的一包烟,记得烟雾缭绕里老板笑眯眯按开自己皱着的眉头,说男人总要学着抽烟吧。




从纸质包装盒抽出一支,像模像样的夹在指尖叼进嘴里,烟草味窜进鼻腔作祟,味道不算坏,不知道点燃后的滋味如何。孟子坤,会抽烟吗?




脑子里回忆不起孟子坤到底在没在他面前抽烟,只是凭空想了想赵天宇都觉得头脑发热。斟酌再三他还是没点燃,正要拿下来,染红指甲的手伸上前带着点猩红,火光燃起赵天宇脑子里的那点氧气。她问他抽吗?




本身并不抗拒的赵天宇想顺理成章进行自己的首次抽烟之旅,弯着嘴角笑着歪了半下头以示同意,却被中途截胡。




“工作期间抽起烟了,你不得了。”




态度并不良好的瞪了一眼手握火星的女人,孟子坤只是连同赵天宇手里的烟盒子都一并没收。




修长身形挂着的黑衬衫都穿不整齐,一脸挂彩的狼狈相。赵天宇只觉他又鬼混不着调,嘴上说着:“哪到你管,孟同志还是管好自己。”上手捋顺了孟子坤挽的不整齐的衣袖,意欲抢回他手上的盒子。




孟子坤丝毫不理会赵天宇的动静,看那女人走了老远才缓缓把烟盒以华丽抛物线进了垃圾桶,嘴里配上流利的口哨声。




“你挂着我的名头抽这种烟,传出去就是不给我面子噻。”




“哇——荣幸,哪天给你的好烟,孝敬孝敬你爷爷我。”




孟子坤嗤笑一声,缓缓道你会抽么?没等赵天宇吭声孟子坤就接上一句“我不和你计较这些小事情,没意思。”




赵天宇又没办法奈何他了,干脆换个话题提起孟子坤今天混哪去了挂了一身彩。




“说起这个你可得谢谢我,不然赵同志——”他故意拖了老长的尾音惹赵天宇心烦打他,才用手指点点面前的桌子接上“你今天就得交代在这。”




孟子坤胡乱干了赵天宇递上前的酒,天花乱坠添油加醋给赵天宇描述出他是怎么在旁边街听见有人提起赵天宇,还要下药办了他。




赵天宇哈哈干笑两声,心里却不安宁。




“我和别个无冤无仇,干嘛要害我。”



“这你就不懂辽,”孟子坤咳嗽两声,煞有介事的认真直起身子“你长得好看。”




赵天宇知道他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本来心底小期待全灭干净了,抬头狠狠瞪他一眼。孟子坤又笑笑长吁一声“哇——千娇百媚”




孟子坤总爱耍滑头,他嘴里的话总不招人信,刚刚说的事说不上真假。可赵天宇愿意把它当真的。






“我说孟同志,要不在一起?”



孟子坤好似有些意外,支起腮帮子问“这会突然答应了?”然后迅速摇头接上一句“成啊,随时备着呢。我接受你的暗恋。”




赵天宇笑着拍掉他支起下巴的手,打趣说“可别像蹬了你之前那个女朋友一样蹬了我。”




孟子坤只是笑,只听得他说“我保证——换个花样蹬。”




赵天宇恍然,这句依旧,难辨真假。








死亡通告般的试卷挂满红叉,赵天宇不想睁开眼看看自己的惨案。只是拨浪鼓的摇头想,靠不起才华靠脸吃饭。




再不济,靠小混混。




孟子坤扒了他的试卷看了几眼,又大笑着把他勒进怀里,声称自己没有这样没出息的儿子。





前些天赵天宇搬来了孟子坤家住,这才发现人与人的命数总是天差地别到让人发狂的羡慕。他心想孟子坤家果然有点银子,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界还能有套足够宽敞的套房。




或许在自己苦哈哈的考虑交了学杂费下半个月怎么生活的时候,孟子坤不用考虑吃住,潇洒的活着。




赵天宇看的很淡,没那个命他也不至于仇富。




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赵天宇觉得他搬回自己转不开身的小房子或许会难以适应。




习惯了明天六点起床孟子坤骂骂咧咧的怪学校草菅人命却还是穿好衣服发动摩托。习惯他给自己裹得一层又一层还照顾到脚脖。习惯终于等到假期孟子坤把他按在床上一脸笑意说“想听你叫了。”




赵天宇自诩一开始并不是为了钱才和孟子坤在一起,但钱会让他更喜欢孟子坤而已。




如是想,也算是心安理得。





可渐渐赵天宇却越发觉得难熬,碘酒的味道都变得熟稔,微凉的指腹轻轻蹭了蹭带血的伤痕,换来轻微的一声吸气。




“又上哪耍了?”



“上你心里呗——”




赵天宇惩罚性的手上多了点力,换来一声哀嚎才作罢。孟子坤总这样,不爱说真话模糊的搪塞,总没有个答案。




可也归功于赵天宇不乐意追究。若他成心要揪着他追问到底,又怎么会得不到答案。




可他害怕触到孟子坤对他的那条无形的线,一切都会渐行渐远。但即便他不问,渐行渐远的结果总是未变。




赵天宇又开始每日漫长的溜号时间,柴火般的手指熟练的转动着圆珠笔,思考着家学校酒吧三点一线的生活,几乎处处都伴着孟子坤的身影。




而孟子坤的生活,他从来不得而知。




不知道他今天去了哪里换了发型,不知道他的伤疤又是和谁起了冲突,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地方,不知道他平时在哪闲逛,甚至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




赵天宇颓然,好生难熬。





像是被与世隔绝的圈养,只知道自己有一个主人的小羊甚至不会知道,到底是被养来收割羊毛还是养作食料。









他走了,匆匆忙忙狼狈的跑掉了。




原本的小出租屋早就被占领,赵天宇埋怨自己考虑不周就搬走,现在只得流落街头。掏出所剩无几的银子,看来在找到新住处之前只能找个桥洞。




凄凄惨惨戚戚。




冷的搓了搓手臂,生活费并不阔绰,这也是他舍不得辞了酒吧工作的原因。按日算钱,赵天宇听了就眼前一亮。




可去了就得被孟子坤逮到。进退两难,赵天宇裹紧衣服把自己的脑袋都包进去。




北方的冬天就像没有边际,瑶瑟这些时日迟迟褪不去。被困在船上的水手失去了方向。





最后还是妥协的瑟瑟往酒吧转去,他想孟子坤也没必要为了他认真。苦涩,赵天宇想想就觉得孟子坤之前说要蹬了他的话不假。




舌尖蔓延上丝丝苦意,赵天宇一眼就看见准时窜进酒吧大门的孟子坤,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眼神就开始闪躲。




但是孟子坤像个没事人,依旧老套路的在酒吧打了一圈招呼又落座于自己跟前。可是赵天宇不再敢打趣他交际花了。




“赵同志今天依旧赏心悦目——”他又堪堪托起半边脸,就好似以往每天一般点了一杯“老样子”。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想念啊~想念”孟子坤还是乐于找赵天宇的乐子,赵天宇心里更确定了自己和孟子坤以往的女朋友没什么不同,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存在。




赵天宇只是按部就班调着酒,一句话也不多说的缄默起来。孟子坤也不多介意,不搭理他他就自娱自乐,口哨吹的轻快。




剔透的深蓝色在玻璃里浮沉,碰壁就掉头,循环往复终于沉底被囚禁在看似自由的世界里。赵天宇觉得自己和它没差,如同困兽犹斗。




孟子坤可没发觉赵天宇默默盯着酒杯在思量些什么,只当他抑郁,仰头闷了一大口,目光深浅不一的盯着赵天宇




“今晚一起过?”




轻佻的尾音半含笑意,把赵天宇说的红了半边脸,最后还是松下一口气暗骂用下半身思考的东西,轻轻开口




“我认为,我们已经分手。”




还是换来一声口哨,孟子坤丝毫没带波动的笑笑说行,然后看了赵天宇两秒又开口“赵同志,你变咯——”




不知道孟子坤耍什么花样,赵天宇厌弃的皱皱眉不吭声他又自顾自絮叨




“你就是遇见哥哥我变的,说话都硬气呵,而且——”他偏头提高不少音量“老板,你们员工胡子也不刮干净的哇?”




蹭了蹭自己冒出不少的胡茬,赵天宇剜了笑的咧嘴的孟子坤一眼“不同幼稚鬼论长短。”




“诶——”孟子坤又开始转椅子,不在意的答应一声接上下一句“点一杯那个,反正就是你最喜欢的那个想不起名字的那个。”




接到赵天宇看傻子的不解目光,孟子坤歪歪脑袋说要请他喝一杯孟爷特调,赵天宇心头动了动,被孟子坤挤开,局促的站在一旁。




“你去四处耍耍,莫烦我。”




赵天宇老实的走开,有懒偷何乐不为。在酒吧逡巡一圈回来孟子坤远远就抬抬手,手里鲜亮的颜色仿佛点亮了赵天宇整个世界的晦暗颜色。




赵天宇察觉孟子坤本身就有令人神往的本事,柔和包裹不住锐利的锋芒,锋芒里却藏满了冷漠。可不论哪种样子,都能轻易俘获赵天宇躲藏的内心。可孟子坤从来都不会冠上谁的烙印,费尽全力却无法给他染上任何颜色。




不远处孟子坤正咋舌嫌他缓慢,他好似属于黄昏属于暮色,却不属于谁。




孟子坤哪知道他的心戏,看着推上前的玻璃杯被赵天宇慎重的解决干净才又缓缓开口



“想不想听个故事?”




吮吸干净嘴边的清甜,赵天宇干咽了两下嗓子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个老实的水手,一直以来都老实扬帆,安顺划桨,每天每天都走着既定的航线,终于有一天啊他不想再走同一条路了,他想找点刺激。”




听到一半赵天宇就神色不对,他自然知道孟子坤在说谁,抱赧的红了脸别开脑袋。孟子坤却有着不一样的心思继续说了下去。




“于是老天让他如愿以偿遇见了海盗船长,他上了海盗的贼船过上了海盗潇洒的生活,可突然有一天水手再受不了海盗过分的自由,想要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这时候海盗找到他的小船,对他说——”




故意拖长音是孟子坤一贯的恶趣味,突然标准许多不再带口音的普通话让赵天宇不够适应。可孟子坤停的太久了些,赵天宇抬头却没再看见他常挂在脸上的笑。




许久,他勾勾嘴角“他说,离开再回来,原来的酒水就不要再喝了哦。”




好似当头一棒,孟子坤的话接不上故事,却让赵天宇理解的透彻。






再睁开眼已经在孟子坤家里,浑身一丝不挂,赵天宇眼眶发红的看着孟子坤发不出声音。孟子坤只是叹气,说“别那么看着我,我没干嘛诶”




“何必把我绑回来,手段卑劣。”



“卑劣?你说的好听死了,赵天宇,好赖话都让你说了,你好有理。”




孟子坤总算没有再摆出笑脸,咬紧牙关恶狠狠的挤出这么一段话。赵天宇只觉得荒唐,微惊的看他“我说什么了,难不成我非得被你绑在身边?”




觉得没道理加上抱赧的心理促使赵天宇胡乱套上衬衫就要往外赶,刚拉开的门被孟子坤一脚踹回原位,从背后抵上来的手臂用劲得暴起青筋,孟子坤的声音就堵在脑后低沉的透过耳膜




“赵天宇,你不肯认真喜欢我。”




赵天宇阖眼转过身字字铿锵的说“孟子坤,是你不肯喜欢我才对吧。所以我如你愿自己跑了还不肯?”




第一次见孟子坤气结不知如何回答居然是这种情况,赵天宇扯着嘴角笑笑,孟子坤只得无语抓住傻子水手的肩膀。




空气还带着冬季寒凉,早就把衬衫染凉,孟子坤顿了顿还是拎起瘦下的人形扔到床上用被子裹紧,气结的往旁边一滚。




“我不喜欢你?你总满嘴屁话。我不喜欢你小心翼翼怕伤了你那狗屁自尊心。掏心掏肺你还死活冷冷淡淡的,你是老子这辈子踢过最硬的铁板,偏了我非喜欢你。最后还说老子不肯喜欢你,哇操没这样的!”




孟子坤没忍住眼眶红一半,扯过一角被子把脸闷进去不再搭理赵天宇。




赵天宇听了个大概看见孟子坤头次委屈成这样,顿时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戳戳被子,被大高个抖搂开滚开一边。




没忍住漏出一点笑意的痕迹,孟子坤发酵在被窝里的声音才清晰“还笑噢?再不哄我等下把你操的哭都不给哭。”




彻底笑出声放了气,赵天宇歪歪头靠在鼓起的被子上“所以海盗船长也打算靠岸了吗”





“不打算——但是我滴船上缺一个水手。”











赵天宇用尽毕生力气偏离他晦暗无光的航道,最终捕捉到了他的信号,他生命里最大的变故。




十九画三个字孟子坤。





老实的水手碰上了海上无恶不作的暴徒,跳上他贫瘠的船只捣断船帆砍断桅杆,却和他一同蹲坐下来声称,




你和我一样,是海盗。





海盗船长,他一会儿想扬帆一会儿想靠岸,他说清了他是个混蛋。




可我乐意上他的贼船。





/他啊。

/他好像很好,又好像很糟。

/可我只想拥抱他。




-end-




天子圈所有写手都是我的初心


感恩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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